陈腾拾起纸片。
这是一张手写的卡片,上面写着名字和电话。
陈腾凑近嗅了嗅,
纸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很像女人的香水味。
“李俏,
138xxxxxxxx……”他将卡片翻过来,背后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刚写的。
”‘会是谁呢?
’陈腾第一个想到的是给他送瓷片的女警官。
警察局里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除了她之外,应该没人会用粉色还带香味的纸了。
“李俏……”陈腾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决定拨个电话试一下。
“你好,
我是李俏,请问你是?”电话里的女声甜美可爱,相比林婉低沉磁性的嗓音,
完全是两种风格。
“我是陈腾,请问你留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似乎陷入了慌乱,几秒后,李俏才开口:“听说陈医生***手法高超,
按一个小时比睡一天觉还舒服,我一直想体验一下,可惜陈医生的店这两天都没开门。
”“我们做警察的,隔三差五就要值夜班,生物钟颠倒,每天都没精神。
联系你主要是想约个时间,让陈医生帮我按按。
”好不容易送走王建风,
马上又来了个林婉,陈腾也是有苦说不出。
但做人不能忘本,他也没有忘记,
开店才是他的主业。
陈腾想了想,道:“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恩恩,今天夜班,
正好明天休息呢。
”“那你就下午来吧,没什么意外的话,我肯定在。
”挂了电话,
陈腾苦笑:“能有个新客户,也算这几天没白辛苦了。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陈腾慢悠悠地从床上起床,拎着两袋瓷片下楼吃早餐。
“哎,你看,
这不是那个林婉包的小白脸吗?”“哎呀,就是,他怎么还住这儿?
”“穿的也这么土,女老板没给他买点大牌衬衫嘛!”沐浴在奇怪的目光下,
陈腾在早餐摊上坐下。
几天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受人瞩目的生活,对大部分类似情况,
他都淡然处之。
反正他行的端做得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既然这些言论不会给他带来额外的收益,也不会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失,就由他们说去吧!
“你就是那个陈腾?”卖豆腐脑的老太端来他的早饭,不忘八卦一句。
“是啊。
”“那视频里说得都是真的?”陈腾默然:“半真半假吧。
”“那昨晚的火灾也是真的?”陈腾一惊:“火灾?什么火灾?”“噗,
果然是小白脸,出这么大事都不知道!”“就是就是,那火烧得,我都看到了!
”议论肆起,陈腾听得头昏脑涨,简直想把他们的嘴都贴上封条。
摊主老奶奶心好,
体贴地道:“昨晚南城失火,烧了五六个小时才扑灭,新闻都播了,但只说是集体仓库,
没有提具体哪家。
”“就是***的库房,刚刚天海新闻报道了。
”和陈腾拼桌的小伙子亮出窃听屏幕,天海台在斗音的直播正好在报道。
“***位于南城的库房昨夜突然起火,
原因尚未查明……”身着灰色西装的女主播正站在烧得漆黑的厂房前播报,
主播靓丽的容颜和背后的废墟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屏幕上的全景画面,陈腾不禁咂舌,
这烧得也太厉害了吧?!林婉估计要心疼死了!她刚掌权江氏,根基尚未扎稳,
突然出了这么一档事,对她现在在集团中的地位是十分不利的,
八成是有人故意想要拉她下水。
结合他昨天被翻家砸店的经历……陈腾的目光倏地沉了下来。
“江氏……”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很轻,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
但身边的人却觉得周围温度瞬间下降了三度。
他不在意江氏想要搞垮谁,
别人的事和他陈腾没关系。
甚至是林婉,他也只觉得有些可惜,这女人身负帝鸾之命,
一路走来,甚是不易。
但麻烦若是找到他头上,就休怪他不客气了!结过账后,
陈腾拎着两袋瓷片,搭地铁去了天海西城的古董市场。
师父没走前,经常带他泡古玩市场,
教他辨别真伪,修复真品,仿制原作。
可惜陈腾对古董没什么兴趣,
仅靠经年累月的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糊弄糊弄外行富商,绰绰有余。
这段经历为他带来更重要的是人脉和资源……“叮咚~欢迎光临!
”陈腾推门而入,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皱起了眉。
‘这里的东西比之前更多了……’三排木架并排挤在狭小的店铺里,
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花瓶、圆盘和塑像。
陈腾一看便知,这上面没有假货,
全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别的古董商人对待真品都藏着掖着,恨不得锁在保险柜里。
陈腾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老朋友果然和原来一模一样。
“哟,
这不是陈腾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柜台后走出一个爽朗的小伙子,
年纪和陈腾一般大,剃着紧贴头皮的圆寸,显得人很精神。
两人是老相识,没必要客套。
陈腾开门见山道:“小事,就是店里的花瓶不小心被野猫打碎了,你这儿能修复吗?
”章逸天开朗一笑:“当然可以,但你手上拿的,应该不是什么普通花瓶吧?
”陈腾对古董没兴趣,肯定不会主动收集这些。
倒是他师父对这些古物颇有兴趣,
所以陈腾拿来的多半是他师父留给他的。
章逸天知道陈腾师父手上有几件不错的宝贝,
他一直想收购,试探了好几次,对方都婉拒了。
现在老人不在,陈腾又是个不识货的主,
是个好机会!陈腾递过碎片:“是我师父留下的,你看一下。
”“得嘞!
”章逸天从抽屉里拿出手套和镊子,一片片仔细检查,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根据瓷片的纹理和釉质判定,这花瓶就算放在清朝,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那老头果然有两把刷子!“我看过了,这花瓶确实是从清朝皇宫里流出来的,
不过成色欠佳,估计是哪个不得宠的嫔妃或者阿哥宫里的,被佣人偷偷包着拿出来卖钱了。
”章逸天佯装可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