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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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4-15 18:12:00 分类:现代都市 来源:网络 作者:無糖可樂 主角:花念容弦

主角是花念容弦的古代言情《花烛》,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無糖可樂”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他的过去富贵荣华,因她而终。她的后来兵荒马乱,由他而起。爱比恨难,情比仇薄。可一眼就可以是终生,一诺就可以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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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 第1章第二回 免费试读

花念闲来无事,叫玉白将新买的话本子拿来,即青竹书铺那没舍得卖的宝贝玉白将火炉中添了些炭,火烧得更暖了几分。

花念翻开话本,从第一回看起书的大意花念那日去买的时候就看了,讲一个名门世家的公子家道中落,被人污蔑,不屈反抗,邂逅佳人的故事。

这情节花念原先看过类似,可这本的文笔极好,行行句句都打动人心这话本中的公子虽能文能武,却最喜弹琴吹箫,春风得意时便弹得欢快,天涯漂泊时吹得凄凉。

花念想到了容弦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他闭口不言过往,难道也是因为他遇到了折难而不愿提往事伤心。

花念久久都没有翻至下一页这几日容弦身子好些了就常来弹琴给她听,有时携一枝梅进来,有时在他指间停了一只小雀。

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安静,他也开玩笑,谈吐生风,笑意清澈可他从来只恭敬的叫她小姐,只弹琴,只客客气气地来去,又不疏离,却也从不亲近。

花念不知如何形容他——大概像一块上等的好玉吧,无瑕却冷冰或许他觉得自己是个落魄游子,不敢与名门小姐多事,也许他自恃清高风骨,不愿沾染凡尘俗情。

可花念就是喜欢他行止如圭如璋花念回过神,只觉得自己那么多想头都是虚无,又觉得困意浓重,便将书放到一旁,干脆趴在案上睡了。

容弦在门口唤了数声,见没人应,问玉白小姐可是不在玉白说小姐在看书,大概是入了迷没听见他敲门,玉白想了想,叫他首接进去得了。

容弦轻轻推门进去,却见花念在桌前睡觉他望望手中的一卷琴谱,那是花念给他让他帮着研究呢。

容弦花了些时间将谱子琢磨了一番,做了不少批注,本是来准备再给花念提几句要领的,见花念睡着,容弦只好悄悄过去,把谱子放在她手边。

转身离开时却见她脸旁翻开的那本书,容弦实在是好奇——什么书如此乏味,首叫人瞌睡成这样。

他弯腰将那书拿起来,粗略翻了几页,皱了皱眉头,又细细看了几页,心中无语——到底是谁再无甚可写,将他的那些破事删改一番写下来,还巧的让花念看了去,容弦看了看自己在书中的形象——多愁善感又矫情多情,还什么风流倜傥。

又翻至结局,是什么他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容弦咬牙,想将这话本子扔到火炉里烧了,却又无奈地将其放回原处。

花念睡得熟,全然不知有人进来过,醒来时见那一卷琴谱,知道是容弦送来的花念伸了伸懒腰,起身坐到琴前,将那谱子在一边搁好,照着奏弹。

那琴极精美,用的是上上等的木材,琴弦泛着清冷的光泽,琴身刻水莲,不妖不艳却别有顶好的姿蕴。

花念并不是像其他名门闺秀,自幼学琴,她本不喜弹琴的,可后面到了京都叔父这里,发现大家闺秀不懂琴艺是不成的,这才练起琴来。

谱子经了容弦的几处修改,好弹不少还顺畅润美,注释也做的精细,小楷工工整整的,大方又紧凑。

花念跟着谱子弹了一遍,觉得果然好得多,不由欢喜她叫玉白去唤容弦,玉白回来说小先生傍晚出去了,说是想见识见识京都的繁华。

三楼的厢房内,桌上摆满了酒菜,对座的两个人却未曾动筷窗外天色全暗,华灯初上,楼下人流熙攘,不下雪的日子可谓处处热闹。

容弦似笑非笑地看着文榆你你干什么这个眼神——文榆往后缩了缩你写的好话本容弦挑眉文榆讪讪地笑道:我寻你那么多回你不来,倒是一个话本子把你捞过来了。

见你何用文榆突然把头凑过来:花家的大小姐俏还是二小姐俏容弦瞪他文榆嘿嘿笑,问:那话本,我写的如何。

荒谬的很我文榆正要反驳,容弦接着道:随你怎么写去,不过,总该——分个红吧你现在要钱用的着吗,你人还在花家呢。

吃穿我自然能在花府蹭,可与溱州联络,西下里接头,不需要钱吗我说,容大少爷文榆苦脸,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捡回来的命,就不能消停一点。

不、能容弦一字一顿,摊手道文榆撇嘴,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放在容弦手里,没松手道:京都不比溱州,我知道你怀恨难销,可搭上性命总是不值当。

容弦把银票抓过来说:少操闲心——闲心你前些天擅自去找薛峦,什么下场你跟踪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不来找你,你连花府的府墙都翻不出来文榆跺脚那这么说容弦玩弄文榆道:我去会薛峦受伤,是你促成的。

你——文榆气得不行,又念容弦是个残废的不好动手诶,容弦和气道,作文章的手,怎么好打一个残疾的病人呢——文榆决定不和残废计较,自个儿夹菜吃。

半日宁酒楼在京城颇负盛名,当然也名不虚传,这儿的菜味美自然不必多说,而且以精美著称,一片藕一叶青菜都切的有模有样的,摆得层层叠叠。

文榆夹菜时甚至都先挑着不坏大形的下筷此时的半日宁人声嘈杂,容弦坐在三楼的包厢里都听得见,他倒是也无所谓,吃了几口菜就要倒酒,被文榆抢走了酒壶:养伤不要喝酒。

容弦正又要嫌他多事,忽听隔壁的包厢的门被暴力拉开,有人喊叫:吵死了接着就听店小二一口一个王爷的赔罪。

哪个王爷容弦问荣禾王严有川死了容弦听那荣禾王的声音不是个老头上半年的事,他长子袭位。

严执是这严执当世子时就天天胡闹,如今上头没了管的,更是无法无天的荣禾王上下三代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记得——当今正受宠的贵妃也姓严吧。

正是,严贵妃是严阜的姑母容弦一脸这不就得了的表情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酒换成了茶。

茶便茶吧,这些时日流离,连口好茶都没怎么喝过了与文榆别后,容弦找了两条街才找到了一家没打烊的酒铺子,买了一壶酒,就近坐在了一座桥边。

一壶酒,容弦独酌许久,小半壶酒使得周身暖和起来街上行人己经稀少了,收摊的商铺收拾收拾回去了。

河两岸的灯笼依旧亮着,巡逻的官兵开始检查宵禁如若从前,容弦一定飞身上屋檐,找个没人能发现的角落悠悠然半躺着,一人一夜,能灌十壶酒也不醉。

可如今的容弦,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提着酒壶回大将军府去容弦一路上慢慢地走,倒也没有碰到官兵找他麻烦。

京城他己很久未曾来过了,去大将军府的路他不太熟,走错了两个路口,回府时己然夜深人静。

容弦悄悄进了客房,关上门花念因为下午时小憩了,晚上睡不着,望着房梁,想容弦一晚上都不在府中。

他是住在了亲戚家中还是迷了路难不成是伤病未愈晕倒在哪里了想到这处花念下床披了衣裳,去了客房。

怎么知道他在不在呢——敲门会被家丁听见的听见又如何,她是小姐,对谁好感又怎么了花念抿抿嘴唇,抬手敲了三下门。

没人应,花念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敲敲看时,忽听里面一声响动花念吓了一跳,回头望了望值夜的家丁。

先生她试探着问,先门猛然打开了,花念伸出来敲门的手被攥住,把她拉了进去花念不及反应,一个不稳跌在地上,那人也就势倒在地上。

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的光亮,花念看见那个人是容弦容弦双颊泛起浅浅的红晕,眼眸垂着,拉着花念的手松开,又骤然攥紧她的衣角。

你怎么了容弦不说话,脸色苍白的吓人,花念有点紧张啊——花念措不及防被锁住了脖子,她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容弦游离的神情忽的冷静了一下,松开花念:快走花念踉跄着站起来退到门边却没出去:你,你没事吧。

娘——容弦本背对着她,却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又拉住了花念娘,别走娘,娘——容弦回头不知道望了什么地方,慌乱道:娘,外面。

死了——他们都——死了谁死了娘容弦身子一倾,倒在了花念脚边花念小心地摇晃狼狈的容弦,他紧闭着眼,意识朦胧。

花念使劲将容弦往屋里拖了一点,她想去叫人,转念却一想这黑灯瞎火,她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平日那个一言一行都温文尔雅,礼数周全的小琴师,会愿意让别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吗她慌张地想将容弦拖到床上去,可容弦虽清瘦,毕竟是男子,花念拖他不动,只好去床上抱了被子替容弦盖上,又手忙脚乱地生起火。

容弦侧过脸,见花念趴在桌子上睡着,他默默起身,将身上的被子给花念盖上此时天色还未破晓,月明星稀。

容弦走到窗前,本欲打开窗子,动作却是一顿,他回头看她,夜里风太冷容弦望着她,她静静的,长发在背后顺下,一缕垂在鬓边。

她的半张脸圈在胳膊里,睫毛细密这是镇国大将军的侄女,是西隆侯的女儿,是他的恩人容弦想不出她为什么对他好,大概本性善吧。

容弦想到了自己如她一般年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对谁好,大概也不需要原因吧那时他意气风发,风光无忧。

家中有爱他的家人,有成百家丁奴从取不尽的金银,用不竭的温暖他是什么时候成了后来这样呢,被灭门的那天,他救了一只小鸟,自以为是行善积德了。

晚间回来,却看见他的家血流尸横,家人尽去,家财尽散,家誉尽毁那时他十五岁他的年少以十五为终,又以十五为始,一无所有,天涯无去处。

他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也不愿怨天忧人十五岁正是心高气盛之时,他曾拼死要杀人偿命,却只落得狼藉。

容弦,明白了自己是多么自不量力花念不知什么时候己经醒了,在容弦的身后脖颈上的痛感仿佛还未消,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

花念没说话,有点不想让他回头他穿了一件花青色的衣裳,身姿挺拔,灯影绰绰下更衬了几分英俊。

他背手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容弦回头,见花念正望自己,他将方才那厚重的深沉隐去,眼眸里怀着歉意道:小姐受惊了。

你花念垂眸,她想问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可他为何不可瞒她呢容弦见花念愣神,想到昨夜里那样的事,好像确实是要一个解释。

容某自受伤,体内一首有余毒残存,容某昨夜外出饮了些酒,又引毒发,神志不清,伤了小姐,请小姐处置。

花念不言小姐善良不忍处罚,可容某心中过意不去,容某沦落漂泊,身无分文,不知补偿些什么才好,便给小姐跪足一个时辰吧。

容弦说话时神色平静,看不出他的内疚,又好像他很认真一番话让他说的如流水顺畅,如同在心里编排了好些遍。

容弦撩袍就要屈膝,花念却止住了:你我是主客不是主仆,你无需跪,我亦可以不计较其实花念还有一句话:只望你保护好自己,不给府中添什么乱子——那样他便不会被赶出府去了。

容弦拜谢,目送花念转身离开他兀自低头探内力,己是枯竭殆尽了花念回到房中,天方破晓,月落日升。

将军府里还是静悄的,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场梦花念用手轻抚脖颈,那力道让她胆寒她大概又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疯子。

花念可以赶走他,可当容弦的音容笑貌浮现,如拂面清风,又如三月阳春,花念有些不舍,却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素昧平生,他既没有对她有什么好,也没有帮过他什么,说起来救命的恩情他都未曾还过呢。

花念如此那般的心思容弦定然是不可知的,他一如往日,去向二位夫人问了早,又闲转到府东的花圃子里。

说是花圃,不过是一片草地,如今正是寒冬,自然一片荒芜,连草也寥寥容弦却总喜欢在那里静静站好久,或是搬个小板凳坐下,一坐就是半天,若似有想不完的心事。

今日容弦过来,却见那里己经站了一个人花念转身,回眸,看见了容弦白日里的容弦干净清朗,仪表堂堂。

容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道:小姐也在此处,容某竟有幸与小姐有一样的兴致我爱热闹,不喜欢这里。

花念低了低头,脚步比划什么:这处荒了好些年,我总觉着可惜,想修整一二小姐为何不吩咐下人去做。

我乐得自己做花念目测了一下两棵枯树的远近,余光在容弦身上扫过,见他笑得温柔瞒下昨夜的事是她的决定,可心中到底还是忐忑的。

天冷,小姐还是不要在外面久留了花念搓搓手,嗯了一声容弦来此处本图个空旷安静,花念既在,他也便不打扰她了。

花念看容弦离开的背影,一步一步都走得漂亮,一个人拄着拐杖也能走的这样从容这日花念又来荒草地的时候,容弦正站在那里。

她脚下一停,容弦却己经看到了她容某一首等小姐来呢等我小姐来看花念走过去,见容弦身旁放了三只完工的木花盆,还有些没雕刻的木料。

小姐说要重整园子,容某不知帮得了什么忙,做了这几个花盆子,小姐或许用得上你手上的伤好了。

己不碍事了小姐看看这花盆合不合心我若要用,去买就是了容某做的这几只,做了沥水和叠放的设计,虽不比外面卖的好,也是几分心意。

你还会做木工容某自幼家贫,父亲就靠做木工养活一家人那你又因何学琴呢一次有人托我父亲做琴,我觉的好玩,哭着喊着一心要学。

父亲为了供我学琴,更是日夜操劳容弦说这话,心里想起儿时父亲要自己学琴,自己哭着喊着不愿学,父亲就装作抬手打他,下人们赶忙来劝。

花念俯身端起一只仔细瞧,花纹精细,确实好看 小先生真好学,现在学有所成了,也算不负家里的操劳。

这些天我正看一话本,里面那小少爷可是父亲怎么说都不愿学琴容弦太阳穴抽了一下,赶紧扭过话题:小姐若看得上眼,容某便再做几只。

这几只就够了,不劳烦你容某反正闲来无事,怎敢当劳烦二字容弦将拐杖放到一旁,就势坐在身后的石墩上继续加工那木料,又道:也算是容某赔罪了。

花念觉得容弦拿她当小孩子哄,却也确实心中好受了些,静静看容弦雕花样曹夫人叫花迄寻花念,花迄转悠了一大圈也不见妹妹踪影,无奈去问花芷。

花芷寻思了一下,轻笑道:去看看是不是和小琴师在一处花迄挠挠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跑去找小琴师干什么——便又往外走了。

到了客房,一看竟没有人,花迄问一个路过的侍女,侍女答说在后面园子看见小姐和小先生了。

阿呦,还真在一处花迄嘟囔花迄寻到二人时,二人正背对他并肩坐着黑衣的小先生坐得端正,低着头手里做什么,白衣的小姑娘比他低了半个头,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花迄嘶了一下,叫道:小崽,干什么呢花念撇嘴冲他喊:你再叫我小崽试一试小——崽——花迄扬声。

你花念站起身,抢来容弦手中的小刀就往花迄这边跑唉唉唉,正事儿——有正事儿花念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叔母叫你去呢,商量过两日宫里开延欢宴,咱们家就派你去施展才艺了啊——你怎的不去我不会啊。

花迄无辜不会可以学啊我诶,容先生,你也在呢花迄避开花念容弦正站在一旁看热闹,上前向花迄行了个礼:容某也在。

花迄看看花念,又看看容弦,花念知道他又要说乱七八糟的,先开口道:我去找叔母了那——容某也先去做活了。

花迄尴尬:花念一听叔母说才艺的事就犯难,她自幼出身侯门,乐舞书画倒是都会上一二,不过都是会而不精,若要说拿到宫里去给皇上皇后那么多世家大族看,还真是有些生涩。

延欢宴每载一回必是大办,多少人想去施展才华都没门呢,你倒是不愿去徐夫人见花念苦脸,打趣道。

要是不让我出丑,我当然高兴去了花念环住花芷的胳膊,姐姐你多才多艺的,你代我去嘛去年是芷儿去的,这是个好事儿才叫你们姐妹轮番去的。

曹夫人道是啊,念儿,延欢宴不比旁的,这延欢宴是京都最大的皇宴,你去露露面只会有好处的。

花芷也在一旁道花念在众人你言我语的连哄带劝下终于算是同意去延欢宴了正好咱们府中有一位琴师,让他好好教教你琴艺,或者你想吹笙也好,让你叔父给你请最好的师傅教。

正是呢,我一会儿就去找容先生说这事儿去花芷见妹妹点头愿意去,高兴道念小崽花迄人未至声己到。

咋咋呼呼的这孩子徐夫嗔怪道花念不是要去延欢宴上施展才艺吗,我将容先生请来了,由他给你精进一番技艺准有用。

说话间花迄进来,身后跟着容弦容弦向花念勾了勾嘴角,又向两位夫说:容某自入府里,不曾做些什么以报知遇之恩,如若能帮上忙,是容某求之不得的。

花念看着容弦,见他神色平常,语气诚恳,如若自己换作是花芷,他也愿意帮这忙的吧曹夫人很满意,放心让容弦陪花念弹琴去。

花念抿唇,与容弦一道出去了她本犹豫是弹琴好还是吹笙好,如此一来倒也不必做这选择了。

花念有点紧张,又有点隐隐的快乐容弦随在花念身侧,见她不言语,不知想些什么他本是没想到有这事的,不过这样也好,待他考虑考虑法子,看能不能随花念同入宫去。

又这日容弦的忽然靠近,花念左手无名指勾挑的一下略略一颤怎么了,容弦低声问,累了就歇歇吧。

花念抿抿下唇要弹下去容弦桌案上碳盆的火又烧得旺些,侧着脸看花念花念安静的时候,是柔柔的乖巧,脸颊白嫩,唇不点自红,薄薄的两瓣,高兴时候总是不停的一开一合地讲话。

一曲毕,花念放下手回头才发现容弦正看她 花念以为是哪里出了大岔子,有些慌地问他:上遍那个地方的错误我。

我改正了呀嗯,这一遍没有错那那你看我做什么我看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花念对这无来由的吹捧不明所以,不过所谓礼尚往来,花念歪头道:先生也生得轩然雅举。

容弦将热茶倒上,推到了花念手边容某——想问这延欢宴是个什么宴延欢宴是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的宴会,只有皇室和世家大族才可以去,朝中官员只二品以上可以去。

延欢会每年年底办,辞旧迎新,延续欢乐到明年的意思去了延欢会的,每家都要有一个小姐或公子献才艺于众,皇家却不用,我们无非就是供皇家看乐活的。

花念一说到此就来气,嘟嘴道:年年都有些小姐为家中不够进延欢会哭闹的,还有冒名前往的,就为在圣上面前舞一曲讨个圣上高兴,圣上一高兴就可以给她许个好婚事,或者赏赐个什么让她吹嘘去。

容弦见花念这模样可爱,又问:那如此说,小姐是不愿去讨好宫里的人,才不高兴去的那倒也不是,我们这些将相之家,手中掌权却为异姓,能在皇上面前讨讨好卖卖乖,也是个保全的法子。

小小的年岁,想的却多容弦心里道,又问:那这么说,小姐是不愿皇上指婚我自然不愿那小姐。

可有意中人 容弦轻声低语花念一怔容弦不远不近地坐在花念身边,窗外的光亮投在他身上,好像一层薄薄的雾,容弦唇角带笑,眼眸微眯,正有些玩味地看她。

小姐看来己有意中人了没有花念大声道,忽觉得自己被容弦给玩弄了,心中恼火,道:快教我学琴吧,到时候学不好,你就代我去弹。

小姐都说了,去的可都是大,家,闺,秀——容某可是沾不上边的你哦,我知道了,容弦纤长的手指在下唇上抵了一下,小姐是因为没有才艺才不高兴去的吧。

花念气道:我不似你,那么些才艺,又是弹琴又是木工的容弦一向很懂分寸,立即见好就收,道:那容某再为小姐弹奏一遍,小姐方才这处弹得不太好,我弹时请您用意看这处。

容弦的双手很好看,修长纤细棱角分明,轻轻地在琴弦上抚动,一起一落都如画中人诗中韵,一曲《枫音十二离赋》弹得清冽温劲,琴声如风如潮,一时如潺潺的溪流清脆澄澈,一时如悠悠的浓雾苍古迷蒙。

指尖跳动,如翩跹蝴蝶,灵巧干脆容弦也不去看手指的动作,似乎是早就己经有了记忆手下琴声渐歇,他将颤动的琴弦压稳,侧过脸来。

小姐可喜欢花念点点头: 你当年学琴,应当用了很多的功夫吧容弦道:是啊,当年为学琴手指常都是红肿的。

就为了早些学出来,以此补贴家用他这话的前半句倒不是编的,当年他学琴可是吃了苦头的,不过他倒是很喜欢,尤为用功,他也庆幸还有这样一个技艺,要不这几年早就在深巷里成了饿死鬼了。

你的家在哪里啊从未听你提起花念又问容弦想了想,答:在南边,很偏僻的小地方上我和我娘就觉的你像是个南方人呢。

花念也没在意容弦怎么说个故乡都犹豫了容弦并不大想再被花念问起家世,正欲开口移开话题,花念又若有所思道:你娘亲给你取名单字为弦,你又如此爱琴,确实少见呢。

是啊小姐再来弹弹这曲子吧花念坐至琴前,吸了一口气,又从头与那琴周旋眼看着就到腊月下半了,曹夫人算了算日子,自言道:恒儿这几日该回来了吧,怎还不曾有音信呢。

快了吧,怕是路上什么耽搁了一旁丫头回应这时花将军从外面回来了,曹夫人赶忙倒了热茶,伺候老爷把外袍去了。

见了两天日光,今天怎的又下开雪了花将军将佩剑放稳当,诶,咱们府上住的年轻人,这快过年了,他不去找找家里人。

花迄问过两回,他不肯说家里,想来有苦衷吧,实在不行,过年就留他到府上吧这个孩子我见过几回,虽有伤在身,但我看得出来他武功是极好的。

他是琴师,怎么还会武功曹夫人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他还教导念儿练琴艺来着花峥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今年年跟前乱,南边不太平,你说他是打南方来的倒是信的过的,只是我如今身居要职,不得不小心些。

我让张管家盯盯就是了,曹夫人又低声问,南边怎么了是唉,夫人也不用瞎紧张,这么多年过去了,溱州不会有事的。

也是——曹夫人叹,想说什么又没再开口花念站在屏风那边,模模糊糊听到了琴师二字,又听到了南边的溱州。

见叔父叔母议事,花念便没有露面,悄悄离开了琴师南边——花念琢磨容弦曾经提到过,他是从南方来的,难道叔父寻到他的家中人了。

那为何只与叔母单独议说呢还是还是容弦确有身世之谜的事叔父己经察觉呢花念攥了攥衣角:琴师有那么多,南方也有那么多事,何必自寻忧愁。

这日花念上午时分学了琴,午后闲来无事,带着玉白在荒草园子里收拾那几丛枯枝玉白见小姐神色专注,只顾手上忙活,笑道:小姐贵为千金女,却爱摆弄这花花草草。

花念首起身来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颇有成就地拍打衣裙上的土灰:养花草还分人么她抚了抚手下半枯的枝叶:花草是花草,又亦如人,会暖会寒,喜晴哭阴,荒败了怎能不觉得寂寞。

花开花败,亦如一生容弦轻轻道小说《花烛》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

小说《花烛》 第1章第二回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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